「他們很激」,事情就解決了?
葉一知
十年前左右吧,長毛已在抬棺材。當時聽到的主流聲音是:長毛好激。回歸後還不夠十年,「好激」的長毛獲得選民支持,成為立法會議員。2005年,韓農來港示威,香港人才見識了甚麼叫「大蛇痾尿」,知道甚麼叫做「示威」。2010年1月16日,有一大班年青人在示威,大概是胡椒噴霧的關係,場面竟有點像世貿示威。
還是有人說:「他們很激」。
好,就當他們很「激」吧,那樣問題就解決了嗎?把一班人的抗爭定性為「很激」,與自己「很溫馴」的形象劃清界線,就解開了死結嗎?那只是鴕鳥結論,拒絕去看「激變」的原因。
香港人不讀史,但為政者怎可不讀史?統治者更不能不對法國大革命有基本的認識。法國大革命比今日的抗爭激烈不知多少倍,如果2010年1月16日立法會門外叫「亂」,二百多年前的法國應該叫「亡國」。可是法國至今不亡,即使當年斷頭台下血流成河,今天世界還在紀念法國大革命,沒有人因為那些激人而譴責法國大革命,因為民眾由溫馴變激再變瘋狂,都是迫出來的,更非一朝一夕的壓迫。
為甚麼不想想,十年前只有長毛寥寥幾個「激」人,十年後卻有這麼大群八十後「激」人?特區政府的官員,建制派的議員,地產商和一眾既得利益者,不是你們攜手令香港變「激」的嗎?你們越合作無間,一顧一切瓜分利益,香港人必然越「激」。即使我此等阿叔年紀大了,「激」不起來,心裏其實還是很「激」,痛恨你們這種不義的管治和經營。
由2003年七一大遊行,經天星碼頭、皇后碼頭、利東街等連串事件,醞釀終於完結,臨界點終於被破。2010年1月16日的抗爭,肯定還未完結,也必會蔓延開去,手尾絕對很長。這一切,都是政府和一眾既得利益者促成。別以為將一堆人定性為「激」,就可以解決問題,儘管香港人愛沉默,也不表示他們比你們弱智。
這個星期,本人認為比高鐵撥款更令人O嘴的立法會議案,是民建聯動議將孔子誕辰定為公眾假期,以推廣儒家哲學思想,重建社會道德。當然,這樣搞笑的動議當然被否決。如果立立假期就可以改變思想道德,聖誕和復活都放了這麼多年了,為甚麼不見社會很有道德?連為政者都那樣沒道德,放日假有個屁用。
不過說到儒家思想,我最記得孟子說的一句:「民為貴,社稷次之,君為輕。」萬計人包圍立法會,也有部分人包圍過禮賓府,至此,我還沒有聽見特區政府的君出來回應過。我在想,如果在民主自由的國度裏,那些為輕之君敢這樣做嗎?
推動儒家思想?怎麼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項啊!還是只想學明朝朱元璋,推動朱熹在真儒家思想僭建的「偽道學」,提倡甚麼「存天理,滅人欲」、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」的愚家忠君思想,實行愚民政策呢?
據報道,黃宜弘離開立法會去坐地鐵時,給水樽掟中。
我很奇怪,為甚麼黃先生不像2003年般,使出絕門武功「型西一指」,高舉他的「黃中指」,一嘢插住水樽口(水樽開了蓋的,因為黃說被水淺濕)。
如果有這一幕,一定型爆!